婚禮的前奏

  那天,夜歸。回來之後,看到哥留的一張字條,說是「三重蔡同學請回電」。那自必是肥皂無疑了!看看時間,已近子夜。不宜擾人了!只是在想,會是什麼事呢?難道會是為了邀看一場電影?譬如說,成龍的「龍兄虎弟」?
  茶壺說過:「見色忘友」。話是重了一點。不過,這也是蠻自然的心態。友誼固然是重要的;有愛更是難免的。於是,曾經一起磨菇日子的哥兒們,一個一個的缺席了!也難怪茶壺會說:「對友誼的頑固,有癡如阿費者,也不過是無聊罷了!」
  果如其言,那麼肥皂必是好事近了!我心想。
  其實,事情是早有端倪的。
  小鬼有一次對我說:「肥皂他媽媽希望在今年把肥皂的婚事給了了。」
  「為什麼呢?」我問。
  「肥皂明年就廿九歲啦!一般人都不願在廿九歲結婚的。」
  彷彿是說,如果熬不過這一年,就趁早結婚吧!
  隔日,依稀尚是好夢中,果然被肥皂打來的電話給吵醒。
  「要結婚了嗎?」雖然猶未清醒,我仍然記得昨夜的心情。
  支吾幾句後,肥皂果然欣悅的說起:「我們已經訂婚了。」
  好小子!
  「中秋節之後嗎?」我隨口說了一個日子。
  「對!九月廿一號。」肥皂接著問:「早上有空嗎?帶一些照片去給你看。」
  「來啊!」豈可沒空?
  在短暫的等待後,肥皂來了,還帶了一些喜餅來。並問起能叫到茶壺、小鬼他們嗎?
  「茶壺去台中爽啦!小鬼嘛?若有回來,大抵會給我電話;沒有電話,就不太可能在台北了!」我說。
  「很輕鬆吧?」想起肥皂他們這一段一橋之隔的戀情,不但是順利,還便利得很哪!
  「是啊!就在柳州街嘛!開個車,一檔換到四檔,加點油,就快到了,還真有點不過癮耶!」
  我一面看著照片,一面聽肥皂在說訂婚那天的事。
  「你知道嗎?沒想到訂婚的習俗竟然也會這麼多,除了她端甜茶要給紅包之外,像開車門的、煮菜的、端盤的‥‥這一些人,通通要給紅包。還好,我媽媽多帶了一些,不然就糗大了!」
  「難道事先不知道嗎?」
  「是不知道啊!那個媒人婆以前都是辦外省人的,連她都不知道。」
  「那要她做什麼呢?」
  「是啊!我也是這麼想。所以喔,你們以後一定要找一個比較瞭解的人幫忙。就說喜餅好了。訂婚的時候,全部都送到女方那邊去,然後女方要幾盒?男方要幾盒?都要分好!才不會說,回去之後,耶!怎麼少了好幾盒?趕快坐車回去拿。還好是近!要是在花蓮、台東什麼的,那就麻煩了!」
  看到套戒指的照片,不免想到常聽說的「技巧」問題。
  肥皂說:「是啊!我套她的時候,套到一半,她就會,耶!」說到這,肥皂就順勢比劃了。「她套我的時候,我還不是一樣,來這麼一下。」
  「對了!還有喔!我覺得應該要有一台AUTO的相機。雖然說單眼的效果比較好,但是有很多鏡頭都來不及搶拍到。好可惜!像我們在套戒指的時候,套到一半,還要先等他們照好呢!」
  「這到是很好的經驗談。如果結過婚的,能多說一點的話。也許你訂婚的時候,就不會有這些遺憾了。」我感嘆的說。肥皂點頭稱是。
  「那什麼時候結婚呢?」這才是重點。
  「元旦吧!應該不會變的。」
  「元旦假期?很好嘛。」
  「是啊!我都計劃好了。元旦有兩天假。我想對他們會比較方便。我預計班上三桌。」
  「要這麼多嗎?」根據近來的經驗,一桌是平常,兩桌已綽綽有餘了。
  「要啊!你看嘛!結過婚的,一定是兩個,也許還來個全家福!是不是?」
  肥皂的確是有計劃的。不但挑個方便的日子,還希望班上同學都能來分享他的喜樂。
  「康仔說,你結婚的時候,一定要給你好看!因為好久都沒能好好的熱鬧一下了。」
  「那有什麼問題呢?」肥皂豪爽的擺下話來。「來嘛!本來就應該熱熱鬧鬧的嘛!」
  說到蜜月旅行,也早已是計劃妥當的。
  肥皂說:「也許回東海一夜。看一下清晨的牧場。然後到溪頭兩天。到墾丁兩天。回來之後,還可以休息一天,再去上班。」
  「只是,回來之後。還真不曉得怎麼去上班?」肥皂一臉懷疑的說。 (甘子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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